井攀
河南中医药大学图书馆
摘 要：
为有效支持用户学习模式的变革，全程参与用户学习和研究过程，美国高校图书馆在学习空间规划评估过程中，灵活运用用户体验研究的多元方法，探索融合设计思维的规划评估流程，并将多方主体的需求和创造力纳入规划框架，学习空间规划评估工作日驱成熟和完善。伴随新技术的广泛应用和空间管理理念更新，美国高校图书馆学习空间规划评估呈现精益化、跨学科等新特点。对此进行研究，有助于我国高校图书馆在教育新基建背景下参与无边界学习空间的规划建设。
关键词：高校图书馆;无边界学习空间;规划评估;空间设计与再造;设计思维;美国;
高等学校图书馆是为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服务的学术性机构，其馆舍(建筑)应能适应现代化管理及功能需求，具有灵活性和包容性。伴随教学模式的变革，高校图书馆学习空间设计及再造已成为业内研究的热点。数字化时代，学习空间特别是由图书馆、实验室、教室等多元学习平台资源融合后构建的无边界学习空间，作为深化教育教学改革的重要抓手，正持续受到政府与学术界广泛关注。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ARL)、网络信息化联盟(CNI)、美国高等教育信息化协会(EDUCAUSE)、数字原生研究咨询机构等部门联合发布的报告《图书馆在科研和学习方面采用新兴技术的现况》,将“创造并管理学习和合作空间”视为新兴技术应用的重要领域，并通过强化空间规划评估，将图书馆建筑打造为生活学习实验室[1],以不断提升图书馆空间的用户体验。评估是图书馆空间服务的重要组成，更是空间规划的关键环节。作为一种持续性实践，空间规划评估能够促使图书馆员更加系统深入地思考。图书馆通过空间及服务、技术和专业化改造帮助学生和学校达成其成长与发展的目标。需要指出的是，本文中的“评估”主要指空间规划阶段对用户态度、行为、需求等的评估，对美国高校图书馆空间规划评估经验的研究和反思，不仅有利于推进高校图书馆空间设计工作，而且对我国高校无边界学习空间建设有着很强的借鉴意义。
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信息技术、学习理论、网络一代用户等多因素的综合驱动下，教育界着手改造和重构传统教室、图书馆、实验室等教学场所，推动学习者、教法、技术、空间等多元素的深度融合，使学习空间概念内涵呈现前所未有的广泛包容性。技术支持的主动学习课堂、教学实验室、团队协作空间、自主式学习空间、探究学习空间、具身学习空间[2]等新形态空间术语的出现，代表着教育学术界对空间形式的不懈探索。高校图书馆是空间探索与改造重构运动的积极响应者。研究表明，1992-2001年，美国教育界在图书馆翻修和扩建方面频繁进行巨额投资，高校图书馆年均翻新和建造面积达287.4万平方英尺，年均建设费用达4.49亿美元[3]。部分重新打造的空间完全突破传统空间模式，旨在适应小组学习需求，支持以学习者为中心，强调互动、社交的合作学习模式。这是美国高校图书馆学习空间的雏形。这一时期的学习空间虽然是随学习者空间需求的变化而产生，但相关调研显示，在翻新和建造项目方案决策过程中，鲜有图书馆开展系统化评估，向师生用户寻求实质性的建议或指导，并以此作为翻新和建造设计决策的支撑和依据。简言之，系统性的规划评估在美国高校图书馆学习空间建造初期极度缺失。
21世纪初至今，归因于数字化的飞速发展，高校图书馆纷纷采用非现场、密集书库的形式存储实体馆藏，由此产生大量空间资源，衍生新的发展契机。图书馆开始重新调整空间的规划方式，以便更有效地参与用户学习，规划评估工作的科学性和系统性得以显著提升。相关调查显示，这一时期，学习空间占美国高校图书馆总面积的平均比例达30%,在个别图书馆占比高达近80%[4]。关于高校图书馆空间价值的讨论主要聚焦于如何帮助学生获得成功，以及图书馆作为学术与学习空间的角色定位等问题上，促使高校图书馆以更加科学、系统的方式反思学习空间的规划评估，为高等教育的变革发展贡献力量。这些规划评估的科学系统性具体表现在两方面：一是运用系统化的项目管理方式规划学习空间项目，包括成立项目规划指导小组，确立项目目标、愿景和战略方向，明确项目范围、原则、方法和进程等；二是广泛开展用户调研和环境扫描，通过观察、访谈、调查等方式采集实质性信息，针对用户的需求和行为模式，包括学生学习模式、教师教学模式、图书馆业务模式等，进行系统性评估，为空间规划打下坚实基础。
经过系统性的规划评估，美国高校图书馆学习空间进一步呈现开放、多元、包容的发展态势，表现为：涌现包容学习者多样性合作模式(包括独立活动、小组合作、群体教学等)的多元学习空间，包括集体自习室、小组讨论室、创意工作室、游戏实验室、电影工作室、学习共享空间、创客空间等；出现了图书馆助力新教学模式、参与教学合作的多元指导空间，包括教学研讨室、可视化教学实验室、新媒体中心、新媒体合作实验室、信息共享教室等。
以人为主体、关注人的需求和体验是美国高校图书馆学习空间规划评估的基本原则，由此衍生遵从人在建筑内部的使用习惯、考虑人获取和利用资源的便捷性、促进学习者间自由交流的通畅性、提升空间的弹性和可适应性、激发人的创新研究和创造性思维等系列研究主题。
2.1 灵活借鉴用户体验研究的多元方法
空间规划评估必须与用户体验研究密切结合才能实现设计的以人为本。规划实践中，美国高校图书馆灵活结合用户体验研究的多元方法，在数字化学术的全链条、多角色、多场景中发现机会，通过方案创新赋能空间。这些方法包括：人种学现场研究：在图书馆现场环境中观察、记录、研究用户；参与式设计：为用户提供设计元素或创意材料，邀请用户规划图书馆空间；焦点小组：通过小组主题讨论提炼用户反馈；访谈：1对1深入讨论用户对所讨论主题的看法；日记或相机研究：通过日记或相机进行记录，描述用户与图书馆空间或服务相关的日常活动；问卷调查等。而具体采用某种或某几种用户体验研究方法的组合，主要取决于规划评估的具体目标，如调查评估侧重了解用户对图书馆空间与服务的态度亦或是行为，或二者兼有。人种学现场研究的方法广受美国高校图书馆的青睐，因为其同时结合了用户自我报告(态度)数据和行为数据。2012年的一项调查显示，人种学在美国高校图书馆界的使用大幅增加，形成了一种人种学与图书馆规划结合的新兴研究类型，即使用较为快捷人种学方法调查图书馆及其用户，并将其作为规划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5]。此外，规划评估的具体阶段亦是美国高校图书馆方法决策的重要考量因素。例如，在规划评估的开始阶段，图书馆着重考虑创新的想法、新的方向和未来的机会，采取的典型研究方法包括现场研究、日记研究、数据分析等；而在规划评估的执行阶段，侧重优化设计和提升可用性，采取的典型研究方法包括参与式设计、可用性测试和调查等。
2.2 探索融合设计思维的规划评估流程
信息技术、学习理论进化导致的用户需求和学习空间规划的复杂性，要求图书馆以顺应复杂化需求的理论、认知、逻辑和方法，构建学习空间规划的思维和行为范式。实践探索过程中，美国高校图书馆充分借鉴设计思维的概念和实践，推动学习空间规划评估的创新发展。对设计思维的理解，从实践角度而言，其不仅是一种工具箱，一种集合了设计学、社会学与人类学等多学科，能够在不同规划阶段发挥作用的工具，而且更是一种创新的流程，包含启发、构思、迭代等核心流程。设计思维能够帮助图书馆以更为科学系统的方式反思与评估现有设计、规划未来。在融合的初期，图书馆只是借鉴一些设计公司可直接遵循的规划流程，如康奈尔大学曼恩图书馆的规划评估，借鉴了Steelcase设计公司以人为本(理解、观察、综合、实现、原型、评估)的设计流程。随着对设计思维理解和实践的深入，图书馆界开始通过与社会创新机构合作开发规划评估工具包(如《面向图书馆的设计思维——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工具包》)的形式，探索设计思维与图书馆规划评估的深度融合，创建更加贴合图书馆实践的创新规划评估流程，在工具包的启发下，众多高校图书馆与服务设计、创新咨询机构紧密合作，构建了集数据采集、研讨分析、明确问题、了解问题根本原因、提出问题解决方案、设计原型、测试原型、迭代设计于一体的学习空间规划评估闭环，如剑桥大学图书馆与Modern Human合作的FutureLib计划[6]。
2.3 以多方主体的需求和创造力为驱动
图书馆学习空间规划关乎高校战略发展、图书馆及馆员职能转型变革、教师和学生个体发展的多元需求，规划过程中多方主体的利益需要通过合作得以协调，各方的知识和资源需要通过整合激发创新。因此，美国高校图书馆赋予包括馆员、学生、教师在内的多元利益群体参与机会，竭力推进来自学术社区的不同利益诉求及多样性的创造力融入学习空间规划全过程，而图书馆自身在其中承担着充分汲取、系统分析、整合优化多元需求和创造力的职责。具体表现为：首先，美国高校图书馆使用空间评估工具包，如Suma[7](由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图书馆开发，用于收集、管理和分析有关物理空间和服务使用的观测数据)对学生和教师的学习空间使用行为，开展持续、系统的追踪及分析，洞察用户心理，揭示行为动机与行为模式背后所隐含的多样性、复杂性需求，以作为图书馆常态化空间设计、服务改良的决策支撑。其次，美国高校图书馆通过营销及各种激励措施(如礼品卡、抽奖激励、与设计学院合作开设学分制实践课程等),吸引用户充分参与规划评估全过程，持续提供自身的知识和需求。最后，美国高校图书馆通过与校园内外其他组织部门(如其他高校图书馆、创新设计公司、学生咨询委员会、学习技术委员会、设计类院系等)强化合作，开展多元化、密集式用户研究，拓展参与渠道，构建有利于利益各方有序表达、畅通对话、充分展示其创意的机制与空间，实现对利益各方多样性需求和创造力的优化整合。
21世纪以来，5G、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新技术不断发展，在美国高校图书馆智慧学习空间建设过程中得到广泛应用，催生了数字化、网络化、智慧化的空间发展新模式和空间管理新理念，使得新时期的学习空间规划评估呈现出系列新特征。
3.1 依托新兴技术塑造全方位的变革
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各项颠覆性技术呈指数级发展，多技术融合形成新产业逻辑。新兴技术与图书馆行业的融合，驱动了学习空间规划评估全方位的变革。首先，在评估数据采集环节，图书馆逐步应用物联网信标传感、5G网络传输技术，突破原有采集规模(只包含门禁、流通等数据指标),使所能分析的对象数据达到前所未有的数据级别，具体表现为：对空间环境数据(温度、湿度、亮度、色彩、照明、交通流量、占用率等)和用户数据(位置、眼球运动、使用行为)的实时(大规模、密集式)监测、感知和采集。其次，在评估数据的分析处理环节，美国高校图书馆利用机器学习实现对海量数据的处理和分析，具体表现为：一批基于机器学习技术的评估模型/工具的开发，如罗切斯特大学图书馆与数据科学家合作开发的实时数据监控仪表盘，能够帮助研究者评估现有图书馆建筑中的交通模式，提升未来空间的导航性能。最后，在未来学习空间的规划环节，美国高校图书馆正在研究如何利用技术有效地塑造用户与学习空间和服务的全方位互动，以及如何使个性化的物理环境与服务真正融入学习空间。如，哈佛大学图书馆的“万应室”让用户通过智能手机，自定义他们喜欢的温度、亮度、色彩和背景音乐[8]。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甚至可以通过用户识别，主动为其提供个性化的环境和场景。
3.2 以逻辑重构提升精细化和适应力
外部环境的复杂多变和规划评估实践的深入发展，驱使美国高校图书馆从系统科学的视角对规划评估模式进行再审视，发现原有模式存在整体设计过于简单、笼统，对用户个性化需求满足力度不足等问题。由此，美国高校图书馆着手推进学习空间规划评估逻辑的完善，逐步从响应微观需求、强调具象化空间营造、关注空间动态演化和有机生长的角度，重构规划逻辑。在新的规划逻辑下，一方面，学习空间规划评估朝着越来越精细化的方向发展。这不仅表现为相关规划评估项目对空间全要素(照明、家具、设备、协作软件、3D打印及其他支持技术和服务等)的覆盖，而且还表现为以学习空间单个要素(通常为促进协作的关键要素)为研究对象的规划项目的出现。例如，里士满大学图书馆借助人种学方法研究如何更有效地规划空间中的书写板，促进交互与协作[9]。佛罗里达大学图书馆采集各类型家具使用数据，揭示家具偏好，为未来规划提供信息。另一方面，学习空间规划评估朝着更加响应灵活性和不确定性的方向发展，具体表现为：在技术手段上，规划评估关注对新技术、新工具、新方法的灵活采用，通过融合数字世界和现实世界、融合具身交互和计算机效能，更好适应未来的需求[10];在时间周期上，规划评估越来越强调即时监测、常态化评估和规划调整的开展，并要求图书馆员能够快速适应这种工作方式、融入评估文化，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地调整学习空间状态；在效用效能上，规划评估关注空间包容性、动态响应用户不同场景下的需求和情感认知等系列目标的实现。
3.3 融合多学科方法实现创新发展
跨学科交叉研究是实现前瞻性基础研究，引领原创成果实现重大突破的重要方式，是新时代科学研究的重要范式和新常态。相关研究表明，图书情报学是社会科学领域中跨学科特点最突出的学科[11]。在学习空间规划评估领域，美国高校图书馆界始终强调加强学科交叉渗透和横向联系，以激发规划评估创新创造能力的持续产生。前期，借鉴教育学、人类学、设计学的思维方法，美国高校图书馆构建了学习空间规划评估的方法、流程体系；现阶段，跨学科研究的重点在于对规划评估过程中解释性、预测性工作的进一步完善，即通过多元数据集或方法论的结合，让规划成果更精准有效地贴近用户现实性需求。这不仅包括依托新兴技术中诸如人工智能、机器学习的评估和规划方法，而且更强调对其他人文科学理论模型的融合。如，南内华达学院图书馆融合心理学的方法，探索学习空间内典型性非正式学习活动与归属感间的联系，评估那些让用户感到安全、舒适、被关心、获得支持/尊重/认同的空间元素，从而更好规划构建让用户产生归属感的探究型社区空间[12]。其他一些跨学科的研究包括使用市场营销学模型(如服务场景)进一步了解由图书馆学术社区环境、建筑环境、物理设施等之间的相互作用而触发的用户响应，从而改善学习空间的规划，促进用户主动参与学习空间规划设计的调查工作[13]。
2020年，我国政府工作报告首提新型基础设施建设。2021年7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发布的《关于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的指导意见》中指出，教育新型基础设施是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以信息化为主导，面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聚焦信息网络、平台体系、数字资源、智慧校园、创新应用、可信安全等方面的新型基础设施体系[14]。要建设物理空间和网络空间相融合的新校园，拓展教育新空间。数字化教育空间，特别是无边界学习空间，是教育新基建的集中体现，是数字时代教学改革的重要抓手。参与并推动无边界学习空间建设不仅体现了我国高校图书馆的责任担当，而且更是其面向未来的深层次战略考量。这一战略进程中，图书馆只有对未来可能的空间形式进行全方位、全要素的超前规划和设计，才能把握战略主动，彰显自身价值。
4.1 以整合性用户体验研究推动学习空间融合
无边界学习空间所要做的不是消除物理学习空间，而是使学习空间不再由“物理校园”的有形边界定义，而是由整个学生的体验定义[15]。这就意味着，无边界学习空间比任何空间形态都更需将用户体验研究作为规划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实践中，首先，我国高校图书馆应系统学习用户体验研究的多元方法，理解不同方法间本质的区别与联系，初步掌握在不同规划阶段、规划目标下典型性研究途径和方法的适用性和执行策略。其次，在新的无边界范式下，图书馆对用户体验的研究将不再局限于用户在图书馆内的体验，而应着眼全局，以用户整体、连续的学习旅程为研究对象，将不同学习场景的图书馆、教室、实验室及其资源间的内在关联作为一个整体考虑，思索图书馆作为教育新基建的重要一环，如何实现与校园其他空间的有机融合，如何有效支撑不同类型学习活动间的连接与整合，为用户创建无缝集成的学习体验。最后，无边界学习空间是多样性学习空间的弹性复合，支持学习行为的无限延伸，在新的无边界范式下，图书馆需要基于用户整合性体验，构建打通学习行为全链条的体验规划评估体系。这不仅涵盖用户体验研究方法和模型的灵活应用、多渠道数据的解读和验证，而且还涉及对用户体验评估体系和产品化工具搭建、整合规划方案的优化迭代等系列复杂问题的深入探讨。
4.2 以需求为导向搭建学习空间规划逻辑框架
无边界学习空间的规划需要关注教学、科研范式的动态演化和有机生长，讲究规划的弹性、互动、精准、高效。简言之，规划的行为过程即利用逻辑架构建立起来的“千手千眼”,观察、回应学术生态系统千变万化的教学、科研需求[16]。因此，在整合性视角的引导下，高校图书馆首当其冲地应设计前瞻性的学习空间规划逻辑框架。该逻辑框架可简要概括为3个系统、5个层面。3个系统彼此依赖，相互作用，其分别指：(1)规划主体系统。图书馆无边界学习空间规划评估不仅需要寻求院校、馆员及规划专业人士的关注，而且更需要引发广大用户、学术社区的回应及参与。从本质而言，无边界学习空间是灵活的、迭代的、由所有利益相关方共同创建。(2)被规划对象系统，包括馆藏、空间、馆员、技术、服务等馆内外一切可利用资源。图书馆应通过多方合作突破空间限制，实现延伸性资源整合，推动教学、科研的无边界发展。(3)规划生态环境系统，包括政策、制度、流程、规范等。图书馆应建立以用户需求为中心、由用户体验驱动的规划政策制度。5个层面是指图书馆无边界学习空间规划评估的思维模式，即从宏观到微观、从抽象到具象、逐层击破的5个层面，具体包括战略层：明确无边界学习空间规划评估的愿景和战略方向；范围层：定义无边界学习空间的具体需求和评估设计范围；结构层：确立无边界学习空间规划评估的概念模型和结构化方法；框架层：框定无边界学习空间的规划评估要素架构；表现层：细化/具象化无边界学习空间的微观设计。
4.3 打造泛在和智能进化的数据采集分析系统
新基建本质上是指发力于科技端，能支撑传统产业向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方向发展的信息数字化基础设施。同样，在教育领域，“信智联”也是以无边界学习空间为代表的新基建的突出特征。高度信息化、万物智能互联，不仅需要在无边界学习空间的建设成果层面，而且更需在其建设过程层面，特别是规划评估阶段得到深刻体现。因此，图书馆应以全面感知、泛在连接、主动追踪和智能进化为基本特征，设计无边界学习空间的规划评估。一方面，数据是打通泛在学习空间与用户连接的关键钥匙，是否交互、交互程度、更新频度、响应速度等与数据对用户需求的揭示程度和准确性密切关联[17]。图书馆应充分应用全面感知技术、泛在连接技术和智能分析技术，提升对用户的交互与响应，在不侵犯用户数据隐私的前提下，深化拓展泛在服务环境，合理部署传感、监测设备或应用程序，科学定义数据采集范围和采集模型，灵活设计机器学习工具，实现对环境数据、用户交互数据，特别是深度交互数据的全面获取和深度挖掘，完成对学习者群体需求和挑战的深度揭示。另一方面，图书馆需要意识到，新兴技术是对现有空间规划和评估方法的补充，而不是取代，依托新兴技术获得的数据和分析结果需要通过与人文研究方法下定性数据和分析结果的结合，才能更好整合图书馆业务链和价值链，进而推动无边界学习空间规划评估进化到以数字人文为核心驱动力的新阶段。
4.4 以跨学科研究的思维为切入引导规划评估
无边界学习空间是“场地+教学方式+科技”下的无限可能，体现了科学在新世纪的重要发展趋势：与技术的融合以及科学、技术与社会的相互渗透。从本质而言，无边界学习空间是一个融合教育学、设计思维、数字技术、人类学等多个领域的跨学科问题。因此，图书馆需要以跨学科研究的思维指导无边界学习空间的规划评估。实践中，首先，图书馆应掌握跨学科研究的基本理论方法，了解跨学科研究的不同层次：方法交叉、理论借鉴、问题拉动和文化交融，主动出击、大胆应用其他学科研究方法，通过方法比较、移植、辐射、聚合、扩张、综合，由浅入深地推动无边界学习空间规划建设领域，集群学科及跨门类学科的相互渗透与融合。其次，图书馆应汇聚多元文化教育背景的馆员，在人员招聘和职业培训领域发力，构建复合型馆员人才队伍，为无边界学习空间跨学科创造力的塑造奠定基础。再次，图书馆应围绕无边界学习空间规划评估积极组织发展跨学科的研讨和对话，探讨关于促进空间融合、空间向学习者赋能、空间包容性等重大问题的跨学科合作交融，擦出更多思维火花，发现抢占教育新基建的增长点和制高点。最后，图书馆在无边界学习空间建设中，应以更多的跨界行动促进跨学科协同创新，推动合作、综合性重大建设项目落地，积极参与并促进跨学科规划评估团队的构建，在多学科视角下，全面、系统地对无边界学习空间进行开发，达到最优设计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