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世纪以来，教师教育改革成为英国教育改革的重要内容，英国将其视为迎接全球化背景下国际竞争的战略选择。在纵向的教师教育改革路径上，英国历届政府从拓宽教师教育途径、提升教师职业技能、改进教师专业标准、强调教师教学效果到重视学生学业表现，由质而量地推进教师教育改革。在横向的教师教育改革内容上，英国从最基本的教师及教师教育者的优生遴选、职前与职后教师教育方案厘定、教师教育经费划拨以及教师教育管理部门优化，实现选师、养师、待师、治师的良性循环，有效推进了英国教师专业化发展与胜任力提升。

关键词：英国，教师教育，教育改革，教育质量

教师是教育发展的前提和基础，教师教育则是教育发展的基础之基。作为政治改革的重要内容，教师教育改革的核心要义是符合不同时期国家发展方向及教育发展目标，培养国家及社会所需之诸类师资。英国教师教育改革由来已久，早在18世纪中叶，产业革命促进了其教育事业发展，教师教育亦随之发展，并历经19世纪初盛行的“导生制”到19世纪中叶初步确立教师教育制度，再到二战后不断进行教师教育改革以应对英国国际影响力弱化之势，以及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多科技术学院升格大学后，大学教育系、高等教育学院、艺术教育中心等均成为教师教育的重要机构，并通过教师教育改革逐步规范教师资格。

尤其是1997年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执政后，提出兼顾两党的“第三条道路”获得了广泛支持，并“将教育置于优先发展的地位，把增加教育投入、改革教育体制、提高教师素养作为政府立法的首要目标”。^[1]在世纪交汇的重要节点上，英国政府在教师教育方面提出教师职业应当与时俱进，并于1998年发布《教师：迎接变化之挑战》（Teachers：Meeting the Challenge of Change）绿皮书，作为新世纪教师教育变革的宣言书，同时也拉开了新世纪英国教师教育改革的序幕。21世纪以来，英国极为重视教师教育改革，并且不断更新新手教师培训指南及教师专业标准等，为教师职业发展及学生学业成就提升提供依托与保障。鉴于教师教育改革之于教育事业的重大意义，本研究希望研究近20年来英国尤为重视的教师教育改革历经何种嬗变，以及在此过程中以哪些举措推进与落实教师教育改革。

一、新世纪英国教师教育改革的背景透视

（一）世纪交汇之剧变亟需以教师教育推进教育改革

21世纪以来，全球的科技、教育、信息等方面均发生了巨大变革，现代化与信息化技术逐渐渗透至教育领域，而教师作为教育事业的工作母机，必然要顺应时代所需而实施变革。英国作为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历来注重教育，尤其是教师教育的质量提升。彼时知识经济在旧有的工业经济、农业经济基础之上，成为重要的生产方式，教育与人才培养成为知识生产的基本要素和重要产品。而快速发展的科技领域也推动了知识经济增长，现代化技术手段为教育发展提供了新的路径，并促进了教育现代化。相应地，现代化科技发展又要求教育为科技领域输送专门人才，并逐步实现教育信息化发展，而教师教育作为教育事业的基础工程与教育质量的重要保障，其地位和价值日益彰显，教育现代化也必然要求教师现代化，从而对教师教育改革提出新的诉求。

21世纪以来，在教育全球化背景之下，世界各国均意识到教育对于人才培养以及国家发展的重大意义，英国也不例外。新工党开启了“以市场为指导的新自由主义改革”，“必然会兴起一场以教师技能和知识为基础的权威中心化运动”，^[2]并成为教师教育现代化变革的开端，亦为教师专业优化发展奠定了基础。彼时知识经济变革以及教育信息化变革的时代背景，要求英国不断推进教师教育改革来适应社会时代变革，进而培养新世纪英国所需要的各领域人才，最终提升国家的综合竞争实力。

（二）历届政府的重视是教师教育改革持续有效之基

教师教育的变革离不开政府的支持与政策的保障。新世纪以来，英国政府经历了工党、自由民主联合党、保守党的执政党派变革历程，在经济环境下则经历了世纪之初的稳步发展、经济危机下的大萧条、应对危机的艰难振兴以及快速发展时期，文化环境方面则是在自由主义与多元文化传统底蕴中逐渐升华。而在此过程中，教师教育改革成为历届执政党应对社会需要与环境变革，同时彰显不同政党的政治意志，实现政治主张的重要途径和核心表征，故而教师教育改革具有鲜明的政治化色彩。

作为英国新工党的代表，布莱尔政府与布朗（Gordon Brown）政府均将教师教育改革作为新世纪教育改革的着眼点，通过确立及不断调整教师资格及合格教师标准来构建教师教育体系。而卡梅伦（David Cameron）政府与特蕾莎·梅（Theresa May）政府则基于教育公平，主张缩小师资差距，细化了英国合格教师教育标准的内涵。约翰逊（Boris Johnson）政府结合时代特性，从教师教育国际化视角出发，强调培养面向国际、面向未来的师资队伍。可见，英国执政党虽历经变革，但始终将教师教育作为教育改革的核心议题。

（三）英国PISA结果的不尽如意要求教师教育改革

新世纪以来，教育国际化成为教育发展的主流，PISA作为一种国际性质的学生学业表现的测试项目，对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教育改革产生了影响，教师作为学校教学质量的重要保障，进行教师教育改革备受关注。2000年第一届PISA结果显示，英国学生在阅读、数学、科学方面的成绩均在前10名内，到2009年排名分别为25名、28名及16名，2012年与2015年的成绩则又有所下降。在此环境下，英国执政党先后发布《你的孩子，你的学校，我们的未来：建立21世纪学校教育体系》（Your Child，Your Schools，Our Future：Building a 21st Century Schools System）、《教学的重要性：学校白皮书2010》（The Importance of Teaching：The Schools White Paper 2010）以及《教师标准》（Teachers’ Standards）等来提高教师水平。

“作为对PISA测试的回应，英国政府开始引进中国上海、芬兰等具有成功经验国家和地区的教育理念，并实施教育改革计划，譬如，面对英国学生数学成绩下滑之困境，英国教育部与中国上海于2014年4月启动了“中英数学教师交流项目”（England-Shanghai Mathematics Teacher Exchange Program），在取得了效果之后，又分别于2016年12月、2018年11月启动了第二轮与第三轮的交流项目。从最近一次公布的2018年PISA成绩来看，英国学生的数学成绩相较2015年提高了10分，^[3]不仅获得了英国政府及国民的高度认可，亦为进一步推进英国的教师教育改革奠定了基础。

二、新世纪英国教师教育改革的嬗变历程

教育改革为政治改革的重要内容，英国教师教育改革是伴随着不同政党更迭而发生动态变革的过程，自新世纪历经五次政权变革，教师教育也从拓宽途径、规范资格、改进标准、关注教学到重视学生学业表现，教师教育发生了由量变到质变的升华。

（一）托尼·布莱尔政府时期：延伸教师教育途径

作为新工党的代表，布莱尔在21世纪初继续担任英国首相，面对新世纪的变革与挑战他提出要大力发展教育，尤其是教师教育，并且强调通过吸引和激励教师来发挥其全部潜力，进而提升教育质量。

2000年5月，英国教育与技能部（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and Skills）部长埃斯特尔·莫里斯（Estelle Morris）提出教师国际化专业发展计划（TIPD），旨在为教师提供国际访问或交流的机会。计划内容包括，至2002年时惠及5000名教师，同时还提供额外的2500个教师国际化发展机会，惠及对象包括在职教师及其他倡导教育改革的工作人员等，并且财政部两年内年均额外提供300万英镑作为计划经费。^[4]此外，英国教育标准局（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Children’s Services ans Skills，简称Ofsted）专门推出教师专业发展的交流网站，为国内外教师提供了交流经验的机会，促进了英国教师的国际化发展。

为了解教师教与学的经历，以便为其提供恰切的教师教育服务，英国教师培训局（Teacher Training Agency，简称TTA）于2001年提出对新入职教师实施“入职简介”（CEP）制度。“入职简介”要求记录合格教师的标准、初任教师的培养与培训经历、即将任教班级的学生特点等，使新入职教师能够根据实际情况进行针对性的调整。至2003年，英国教师培训局又对其修订，发布了教师“入职及发展简介”（CEDP）计划，兼顾教师的职前教育评价与入职后的教育培训，^[5]为教师的专业化发展提供了保障。

英国教师教育的机构与培养形式多样，为明确不同类型教师的资格标准，英国教育标准局与教师培训局在2002年6月联合发布《教学资格：合格教师专业标准与初任教师培训要求》（Qualifying to Teach：Professional Standards for Qualified Teacher Status and Requirements for Initial Teacher Training），^[6]旨在提高教师的专业水平和提高教育质量。该文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教育大臣标准，实习教师在获得合格教师资格（QTS）之前必须满足该标准，另一部分包括对初任教师培训（Initial Teacher Training）机构和授予QTS资格者的要求。

在教师的继续教育方面，英国教育标准局又于2003年11月发布了《继续教育教师的职前培训》（The Initial Training of Further Education Teachers—A Survey），^[7]规定所有新入职的教师必须通过辅助性的教与学的培训，并获得符合国家标准的教师资格，其标准则是由国家继续教育培训组织（FENTO）协商规定。2006年3月27日，英国教育与技能部又发布题为《继续教育：提高技能，改善生活机会》（Further Education：Raise Skills，Improving Life Chance）的白皮书，^[8]为继续教育学院的教师培训提供了改革举措，如联合培养，即通过鼓励继续教育学院与教育机构合作，并且在教学设计和实施方面为教师提供多种选择，以便提升教师的教学积极性与满意度，最终提高教师的教学能力及水平。

此外，学校培训与发展局（Training and Development Agency for Schools，简称TDA）在2005年取代教师培训局，成为新的教师管理机构，并对2002年的教师资格及培训要求予以修订。2007年1月，TDA颁布了新的《合格教师的专业标准与教师的职前培训要求》（Professional Standards for Qualified Teacher Status and Requirements for Initial Teacher Training），并于当年9月正式施行。修订后的教师专业标准赋予初任教师培训机构更大的决策权，即培训方案可以灵活设置。同时，教师专业标准（QTS standards）包括不同层级，但核心要素具备相关性，包括专业素质、专业知识与理解、专业技能三大板块，而初任教师培训要求（ITT requirements）包括准入、培训、管理和质量保障三个部分，^[9]旨在优化教师教育的质量。

（二）戈登·布朗政府时期：提升教师职业技能

2007年6月27日，戈登·布朗作为新工党的代表，接任英国首相之职，并进一步推进了新工党的教师教育改革。彼时，教育与技能部一分为二，包括儿童、学校与家庭部（Department for Children，Schools and Families，简称DCSF），以及创新、大学与技能部（Department for Innovation，University and Skills，简称DIUS），而后者又在2009年改为商业、创新和技能部（Department for Business，Innovation and Skills），反映了不同时期国家对于教师教育改革的要求，同时亦明确了教师教育的发展目标。

2008年3月，英国儿童、学校与家庭部制定了一系列教育法规，其中包括《2008年教师入职培训教育法规》[The Education（Induction Arrangements for School Teachers）Regulations 2008]，^[10]对初任教师的培训机构、培训时段、培训方案、培训目标，应达到的合格教师标准，以及监督与管理方面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同时还包括继续教育阶段的教师教育制度，为教师教育的专业化与规范化发展提供了保障。同年10月，儿童、学校与家庭部又发布《英国初任教师入职指南》（Statutory Guidance on Induction for Newly Qualified Teachers in England），要求以普通教师的核心标准为基，对初任教师的入职流程、组织、管理及监督等方面予以明确规定，^[11]并作为初任教师职业发展的方向和依据。

2009年6月，英国儿童、学校与家庭部又发布新的教育白皮书，题为《你的孩子，你的学校，我们的未来：建立21世纪学校教育体系》，指出21世纪的教育发展成为各国竞争的核心，应当构建一个促进每个儿童全面和持续发展的学校体系。^[12]同时也对教师提出新的要求，不仅要强化教师的培养与培训，还要加强教师资格认证的严密度，进而推进教师的专业发展，并通过优质的教育资源来保障教育质量，培养新世纪英国所需要的各类人才。

（三）戴维·卡梅伦政府时期：改进教师专业标准

2010年5月11日，戴维·卡梅伦接任英国首相，彼时由保守党与自由民主党联合执政，倡导缩小贫富差距，反对社会决定论，因而非常强调教育的重要性。同时，联合政府执政后，便将儿童、学校与家庭部再次更名为教育部（Department for Education），教师教育作为教育事业的源头活水亦备受关注，并迎来了新的发展时期。

卡梅伦政府执政之初，教育部就于2010年11月24日发布了《教学的重要性：学校白皮书2010》。作为一份英国教育改革白皮书，其在教师教育方面通过“继续提高新入职教师的专业素质、改革初任教师的职后培训、开发教师教育的网络模式、减少学校与教师的行政负担以及加强教师教育的经费支持”等方面来构建新的教师教育框架。^[13]

2011年3月，英国杰出的校长萨利·科茨（Sally Coates）发起了一次教师标准的独立审查（Independent Review of Teachers’ Standards），审查对象涉及教师、校长、教育专家，以及此前的教师专业标准框架。随后，教育部在2011年6月发布《初任教师培训》（Initial Teacher Training，简称ITT），要求发挥学校对教师培训的作用和价值，以提高教师教育质量。这与萨利·科茨在其“教学的重要性”演讲中所提出的“教师改革的重点是‘解放教师’，并给予其充分的教学自主权”一致，并且教育大臣尼克·吉布（Nick Gibb）也尤为强调教师的自由教学。^[14]为促进ITT计划的有效开展，教育部决定重构教师专业标准，并于2011年7月发布新的《教师标准》，计划2012年9月开始面向所有教师施行，以规范合格教师应达到的最低理论知识与教学实践水平。

同年11月，英国教育部发布《培养下一代卓越教师》（Training Our Next Generation of Outstanding Teachers Implementation Plan），内容主要包括被培训师资水平、教师队伍的经费保障、教师培训的改革、新入职教师的培训计划四个维度。^[15]首先，被培训师资水平要求以提升招聘教师的质量为目标，在实践上：一是“以教为先”计划（Teach First）来促进优秀毕业生选择教师职业；二是扩大“部队到教师”计划（Troops to Teacher），主张将具备坚毅品质的退役军人培训为优秀的教师与导师，同时鼓励学校离职人员通过培训获得合格教师资格；三是将教师专业技能测试作为初任教师培训的门槛，同时增加教师培训课程的深度与广度，以便使更多的合格教师进入校园。其次，设置专门的奖学金并支持教师培训计划，吸引优秀的毕业生和具有优长学科者担任教师。再次，构建“面向学校”（School Direct）计划，倡导中小学与高校合作，并将教师专业知识与技能作为培训重点。最后，初任教师培训还明确了其后两年的教师培训步骤。

2014年10月，英国教育部对2008年颁布的《英国初任教师入职指南》予以修改后，颁布《英国初任教师入职培训》（Induction for Newly Qualified Teachers in England），副标题冠以“一份教师培训机构、校长、学校教职员以及监督管理机构的法定指南”，在此前的基础之上进一步细化了初任教师培训的步骤、时段及培训内容等，同时指出了特定情况下初任教师培训的调整方案，^[16]旨在确保初任教师达到合格教师标准。

（四）特蕾莎·梅政府时期：强调教师教学效果

2016年7月13日，卡梅伦因脱欧事宜辞职，保守党成员特蕾莎·梅接任。英国文法学校出身的特蕾莎·梅执政期间，以缩小英国教育不平衡为重点，因而这一时期的教师教育改革发生了新一轮变革。

特蕾莎·梅执政后，首先便对教师资格提出新的要求，如教育部于2016年7月发布新的《教师专业发展标准》（Standard for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副标题明确提出是为学校领导、教师及教师专业发展组织提供的教师教育实施指南。明确提出教师专业发展包括专业学习（Professional Learning）、持续的专业发展（Contining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持续的专业发展与学习（Contining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and Learning）、职后培训与实践提升（In-service Training）四项内容。^[17]而有效的教学需要足够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并且这些知识和技能应该随着教师职业生涯的发展而增强。同时，教师专业发展还有赖于学校和机构的教师、校长和领导团队，在提供专业发展的同时，清楚各自的角色，并有效地合作，此外尤其应当重视教学实践，这是改善教学效果的最佳途径。

为进一步保障教师入职之后的专业发展，英国教育部在2017年12月发布《强化合格教师身份与促进教师教育发展》（Strengthening Qualified Teacher Status and Improving Career Progression for Teachers），随后又在2018年5月对此文件略作修订，发布了一个更为完整的版本。其中的核心举措是为打造教师《早期职业框架》（ECF），要求就职学校为新教师提供两年的“入职期”（statutory induction period）来促进其进行专业提升，^[18]但此前的入职期仅为一年。其目的在于确保初任教师在职业初期这一关键阶段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持。

2018年7月，英国教育部下发《减少学校工作量的方法：来自学校领导、教师和行业专家的建议和案例研究》（Ways to Reduce Workload in Your Schools：Tips and Case Studies from School Leaders，Teachers and Sector Experts），定于2019年正式实施。这份改革文件规定了教师职后发展中，学校及其管理层应当采取的举措：一是应当以教学为教师工作的核心，并有效利用先进技术减少工作量；二是要明确教师教学反馈的范围，不必所有反馈都以纸面形式呈现，学校需正确评估所有教师此项活动所花费的时间；三是学校评估教师课程规划需依照消除教学规划中不必要的工作量为准则；四是教师需加强沟通能力，围绕每年的关键节点（如学年开始、主要节日、考试节点、年终报告节点等），^[19]制定促进教师职业发展的相关方案。

（五）鲍里斯·约翰逊政府时期：重视学生学业表现

“为脱欧而来，未脱欧已去”的特蕾莎·梅深负众望，于2019年7月24日卸任，保守党领袖鲍里斯·约翰逊接任首相。约翰逊政府更加注重教师的专业化发展与胜任力提升，并通过对教师进行细化分类，来促进其专业化发展与卓越化水平提升。

2019年11月，英国教育部公布《初任教师培训核心内容框架》（Initial Teacher Training Core Content Framework），其中强调要通过优化教师质量来改善学生成绩，故而主张培养专家型教师，培训的主要内容包括新教师的专业素质、行为管理、教学法、课程知识、教学评估五个方面。^[20]此次改革是以2016年《为初任教师培训而设的核心内容框架》（Framework of Core Content for Initial Teacher Training）为基础，文件名称及内容体系均予已修改并取而代之，旨在通过推进初任教师培训与教师职业发展，构建一个更为完备的教师教育体系。

2020年10月，英国教育部发布《国家专业资格：教师领导力发展框架》（National Professional Qualification：Leading Teacher Development Framework），指出校园文化与教师专业发展关系密切，同时指出教师与校园建设、教师与教师之间等均要建立和谐、相互信任与尊重的校园文化氛围。^[21]校园共同体（school community）构建是如今众多共同体构建中的一个，而通过塑造校园文化来达到校园共同体的构建，能够有效地促进教师职业发展。同年11月，教育部又发布《早期职业框架改革》（Early Career Framework Reforms），对新任职教师的两年入职期标准予以细化：一是提供两年带薪的优质培训；二是在早期职业框架内，新教师可免费获取有利于自身职业发展的资源；三是为每位新教师指派一位经验丰富的导师，并鼎力相助指导培训；四是第二年导师培训新教师期间，可获额外经济补助。^[22]此项初任教师教育举措于2021年9月开始施行，其中以大力加强初任教师入职期的扶持为重点，减少入职困难，提供更多资源，旨在打造更高水平的新教师。

2021年6月，英国教育部发布《世界一流教师发展方案》（Delivering World-Class Teacher Development），根据教师入职时间及岗位将教师分为四类：见习教师（trainee teacher），初期教师（early career teacher），资深教师与中层领导（experienced teacher and middle leaders），高层领导、校长与行政领导（senior leaders，heads and exec. leaders），并且分别对每一类教师安排不同的培训方案与培训科目，每一类教师有不同的政策支持（参见表1），旨在为不同类型的教师提供专业且针对性的专业发展支持。为推进这一方案的实施，英国教育部于2021年7月发布《国家教师专业资格改革》（National Professional Qualifications Reforms），对资深教师与中层领导提出了进一步的资格要求，即不仅要具备负责领导学校其他教师发展的能力，还要具备负责在某一学科、年级组、关键阶段或阶段领导和教学的能力。^[23]

除此之外，为进一步优化师资队伍，英国政府于2022年3月28日发布《为所有学生提供机会：卓越教师铸就优质校园》（Opportunity for All：Strong Schools with Great Teachers）白皮书，从教师教育改革、学校课程改革、学校支持以及学校系统四个维度提出未来学校的发展方向。其中，教师队伍建设以及教师质量提升为核心要点，英国政府明确提出至2024年将进一步完善教师教育改革，并为不同类型的教师提供50万个专业发展机会，同时设置多维度的教师专业资格框架，此外还要提升教师薪资及施行奖励计划，以期吸引优质教师，^[24]进而保障所有学生在公平而优质的环境下发挥其潜能。

三、新世纪英国教师教育改革的核心举措

教育置于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是21世纪至今英国教育改革的主旋律，而教师教育作为教育事业发展的基础，更是处于核心地位。纵观新世纪以来英国教师教育改革的嬗变历程，关注教师教育、关注师资选聘及培养、教师职业早期培训、教师职后专业发展的全过程，并通过教育行政部门予以规范，专项经费予以保障，旨在促进教师教育质量的优化。

（一）优以选师：择优生从事教师教育者

教师是学校教育得以开展的前提和基础，而优秀的师资来源则是保障教学质量的基础之基。21世纪初，英国的职前教师是需要通过记录受教育过程，并经历职前的培养与培训，达到合格标准后才可任教，并且职后仍需接受教师培训，在教与学的过程中不断提升自身的专业知识与教学技能水平。如英国教师培训局于2001年便提出“入职简介”，通过记录和了解职前教师的受教育经历来进行有效的职后培训，^[25]此后又予以修订并形成“入职与发展”制度，除关注职前教师的受教育经历外，还增加了职前教育评价内容。可见，这一时期初任教师的职前教育经历便已经受到教育部关注，并且纳入教师资格以及职后发展的评价指标之中，为此后的教师选拔机制改革提供了重要的反馈。

随后，英国开始通过教师教育改革吸引优秀生源从事教师的初步探索。如英国教育与技能部于2006年发布了《继续教育：提高技能，改善生活机会》，在第四章“继续教育教与学的国家战略”（A National Strategy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Further Education）中提出，“政府会从2006年预算案中安排额外拨款，推行新计划，以吸引有才华的毕业生，并为具备合格教师知识与技能者提供从事教学的机会”。^[26]在此过程中还非常重视优秀毕业生的教学实践，以培养合格教师。

2008年金融危机后，缩小教育尤其是不同学校与教师水平之间的差距，成为推进教育公平并提高教学质量的重要环节。英国政府于2012年6月14日提出，选择去条件艰苦的学校任教的优秀毕业生，将会获得政府提供的丰厚奖励，尤其是本科毕业后便去中学从事数学、化学、物理等裨益于英国经济恢复的学科，便可获得2万英镑，^[27]而进入贫困地区的小学任教者则可获得更多奖励。此外，英国教育部还专门发布《教学的重要性：学校白皮书2010》，明确提出教师与教学是决定孩子成绩的决定性因素，必须强化师资队伍质量，进而从优秀毕业生中选拔教师，并对其进行严格而有效的培训，^[28]同时要重视课堂实践，以强化其教学能力。无论是选拔优秀毕业生到贫困中小学亦或其他地区任教，均能够有效改善当地的教学质量，进而促进教育公平，并为全国教育质量优化奠定基础。

此后，改善教学质量，优化教师资格水平成为英国教育改革的核心，并于2014年5月发布高额奖励（Golden Hello）计划。计划要求地方政府与院校共同推进英国公立中学重点学科教师的财政激励工作，而其所产生的费用可报送教育部报销，旨在吸引更多优秀教师进入公立中小学从事教学活动。^[29]此后计划内容几经修订，不断增加资金来吸引优秀生源加入中小学教师队伍。2019年还发布了《教师职业初期奖励》（Early-Career Payments for Teachers），凡是完成初任教师培训课程的本科生亦或已经开始进行初任教师培训课程的研究生均为惠及对象。可见，英国政府通过为初任教师提供专项经费，来吸引优秀且具有初任教师培训教育经历的生源，进而为学校输入优质教师资源。

（二）宽以养师：强调教师教育整体改革

一方面，教师资格标准与时俱进并逐步细化。为推进新世纪教师专业发展与教育质量提升，英国政府顺应世界教育发展方向，同时结合本国教师教育发展实际不断更新教师资格的标准体系，实现教师资格的标准化。

其中，2002年《教学资格：合格教师专业标准与初任教师培训要求》中，从职业价值观与实践水平（professional values and practice）、知识与理解（knowledge and understanding）、教学（teaching）三个一级指标订定教师专业标准（QTS standards）。其中的职业价值观与实践水平、知识与理解各附设8个二级指标，教学维度下设3个二级指标以及26个三级指标，确立新世纪初教师职业的基本标准。

2007年的《教师专业标准》则将教师专业标准框架改为专业素质（professional attributes）、专业知识与理解（professional knowledge and understanding）、专业技能（professional skills）三个一级指标，并附设师生交流（relationships with children and young people）、教师职责框架（frameworks）、团体协作能力（communicating and working with others）等33个具体指标。^[30]相比2002年的教师专业标准而言，开始关注教师的个人素质等，由重视合格教师的“量”开始向“质”转变。

随后，2012年实施的《教师标准》将此前的三项考察内容简化为两个方面，并通过多个二级指标来明确教师资格的具体规划，在内容上突出强调教学质量。根据《教师标准》，教师资格的一级指标包括教学（teaching）、个人及职业表现（personal and professional conduct）。^[31]

2017年实施的《教师专业发展标准》（Standard for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则是从提升学生成绩、教师自身专业知识及其有效证明、团队合作及挑战精神、职业发展的可持续规划、学校领导对师资的重视，共计五个维度来提出教师专业标准所应关注的核心域。^[32]彼时已开始关注到影响教师专业发展的环境域，强调学校领导之间、教师之间、师生之间的良性互动是有效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重要途径。

另一方面，教师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均受到广泛关注。21世纪初，英国法定国家课程的颁布为教师教育改革指明了发展方向，如英国政府于2002年4月发布《2000年教育（国家课程）条例》[The Education（National Curriculum）Regulations 2000]，这是以教育公平为基础的课程条例，要求教师关注不同文化和社会背景下的学生，并尽可能全面地为所有学生提供其所能够接受的知识和技能。^[33]而这便对教师专业知识、教学技能、课堂协调与管理能力等多方面提出诉求，进而要求强化教师职前、职后的一体化培养，以便应对不同环境下的教育需求。

为满足不同类型教师的专业发展需要，制定符合教师所需的职业发展计划，学校培训与发展局于2007年初发布《教师专业标准》（Professional Standards for Teachers）。^[34]将教师资格标准划分为合格教师标准（QTS）、初级教师核心标准（Core Standards）、中级教师标准（Post-Threshold Standards）、优秀教师标准（Excellent Teacher Standards）、高级教师标准（Advanced Skills Teacher Standards）五个层次，并与教师薪资相关联。与之相似，英国教育部长约翰·奥多德（John O’dowd）于2016年3月11日推出了《教师学习与职业发展战略》，指出这一战略文件应包含教师学习与职业发展的过程、结果及相关的支持和保障体系。^[35]而在此过程中，需要教师以及相关部门的共同参与，并确定一个教师职业生涯的学习与发展框架，同时为教师提供灵活的环境，使之能够自主进行专业发展。

此外，随着英国国家对学生要求的不断提升，教育部与学校非常关注教师的专业发展，尤其是教学质量。为此，教育部在2016年发布《教育部发展战略2015-2020：世界一流教育与关怀》（DfE Strategy 2015-2020：World-class Education and Care），重点指出未来12项战略要点。其中的首项内容便是关于教师的招聘、培养、支持与留任计划，并进一步提出四点举措：一是吸引足够多的人才到需要他们的地方教书；二是进一步严格大学和学校主导的教师培训和专业认证体系；三是确保教师获得足够的、优质且持续的专业发展机会及教学材料；四是培养世界一流的师资队伍。^[36]总之，这一战略强调通过教师教育来改善教学质量，进而促进学校教育优化发展。

（三）厚以待师：重视教师教育经费保障

英国教师的专业化发展，离不开政府、学校以及社会的重视，但教育经费是保障教师教育改革的前提和基础。英国教育经费来源除英国政府及教育部门外，还有学校自筹及教育基金会捐赠等，多渠道的经费支持为英国的教育发展，尤其是教师相关改革的有效落实提供了重要保障。

英国政府非常重视培养教师，除了以教师教育大学化方式来保障教师教育质量，还通过免学费制度来驱动学生乐于参与。^[37]此外，为吸引大学生从事教师职业，同时促进初任教师的职后发展，英国为所有想要接受教师教育课程的本科生和研究生提供经费支持。其中，本科生可以获得包括早期阶段在内的《初任教师培训》、《校内初级教师培训》（School Centred Initial Teacher Training，简称SCITT）两个职前教育培训项目的资金支持，而研究生则可以获得包括早期培训的ITT、SCITT、研究生教育证书（PGCE）^[38]三类教师培训项目的资金支持。这种教育经费支持为有意愿从事教师职业者提供了可行路径，并通过经费保障丰富了英国教师队伍的来源与构成，同时提升了参与者的专业知识与技能水平。

教育基金会也是促进教育发展，并为教师教育提供保障的重要机构。如2002年，英国教育基金会（Education Endowment Foundation，简称EEF）开发并资助了“教师专业有效提升计划”（Teacher Effectiveness Enhancement Programm，简称TEEP），这是一项持续的教师进修计划，致力于改善教师的教学实践能力。TEEP提供了一种包括学校、学生和教师网（Schools，Students and Teachers Network，简称SSAT）在内的全校性的教师发展方式，即全校教师分阶段接受教师培训，培训的重点是发展教学知识（如协作学习或学业评价）、理解学生学习的不同阶段（如准备学习与理解过程）、有效的教学行为（如课堂管理、互动教学），为教师提供了一个全面的学生学习与教师教学框架。^[39]在2016年的评估报告中，证明此计划对教师教学提升的长期有效性。总之，TEEP将课堂实践和教育研究转化为教师的“教”、“学”框架及培训计划，从而提高整体的教学标准，同时在教师和学习者中形成一种有效的学习文化，使教师能够在课堂实践中有所反思和收获，最终促进教师专业发展与学生成绩提升。

除此之外，英国还通过设置专项经费支持优质师资培养。如英国教育部自2014年11月起，便开启了“学科知识提升项目”（Subject Knowledge Enhancement，简称SKE），为数学、英语、生物学、化学、语言、计算、物理、设计与技术、小学数学、宗教教育各门课程的优秀学生专设学科基金。此后，SKE项目内容逐渐丰富和细化，从SKE经费来看，在2021-2022学年参与SKE项目的学生，可以获得每周175英镑的奖励金。^[40]作为一项专门的资助计划，SKE为将来有潜力成为优秀教师的学生提供奖励支持，有效激励学生未来从事以上科目的教学工作，为英国所需的优秀学科教师教育提供了重要的经费保障。

与之相似，为尽快培养国家所需要的重点学科如科学、技术、工程、数学（STEM）方面的人才，英国通过设置学科专项基金来推动相关学科教师的培养与培训。如教育部于2022年4月公布《2022-2023学年继续教育的初任教师教师奖金指南》（FE ITE Bursaries Funding Manual：2022 to 2023 Academic Year），以支持重点学科教师的职前教育。其中提出，将在2022-2023学年为教师教育提供一揽子支持计划，吸引更多优秀人才进入特定学科从事教学工作。具体而言，包括继续教育（FE）与初任教师奖金（ITE），根据学员的相关资格或教学经验，以及他们在继续教育领域教授指定优先学科的意愿发放，^[41]且奖金的数额也根据所培训的学科而不同，旨在促进具有学科优势的学生在未来从事该科目的教学活动，为此后的优秀教师奠定基础。

（四）严以治师：优化教师教育管理部门

影响教师教育变革的因素较为多样，而教师教育管理部门则是其中的重要一项。为了促进教师专业优化发展，英国政府通过不断重组和改革教师教育管理部门，并不断细化其工作重点及要项，来推动师资质量提升，进而实现教育卓越化发展。

21世纪伊始，英国政府开始不断革新教育行政部门，以期强化教育部门的职能与效能。如2001年，英国教育行政机构由此前的“教育与就业部”（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and Employment）更名为“教育与技能部”，主要负责儿童教育与服务、终身学习等方面的事务，从此前的教育市场化主义，开始更为强调教育的包容性，并追求教育公平，反映了布莱尔政府教育改革重心的一次调整。换言之，他主张建立一个包容且富有竞争的社会环境，通过培养更多的教师来改善英国整体的教育水平。

2007年布朗政府获得执政权后，将“教育与技能部”分为“儿童、学校与家庭部”、“创新、大学与技能部”。其中，“儿童、学校与家庭部”负责19岁以下的中小学教育事务，以及与儿童服务及家庭相关的诸项工作，旨在通过全面整合中小学生相关的各项资源，为其此后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而“创新、大学与技能部”则担负继续教育、高等教育以及技能教育方面的职责，力求为19岁以上的成年人提供各阶段所需的继续教育服务，使之能够适应社会发展。总之，这一部门旨在通过对已有教师教育项目进行改革和创新，以应对变革世界所需要的领先人才，最终促进国家创新。2009年，“创新、大学与技能部”改为“商业、创新和技能部”，主要为青年人提供创新性知识、能力以及思维观念等方面的培养。

英国教师培训局的职责是考察和认证教师教育机构资质，评估教师教育效果，以及为想要成为教师者提供咨询服务，但其工作的核心随着英国社会变革而有所不同。作为非政府性的教师教育执行机构，教师培训局的成立标志着英国教师教育的转折点，不仅为想要从事教职者提供建议与培训经费，并且将教师教育机构与教师教育效果相关联。此外还考虑到学校环境及全体教职员工均是影响学生发展的因素，遂将教师职后培训扩大到了学校的全体员工。1994年取代英国教师教育认证委员会（CATE）后，TTA一直存续至2005年，直到英国政府提出以学校培训与发展局代替，旨在负责在英格兰对教师和其他学校工作人员进行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根据学校培训与发展局2012年度的报告，共计招收了34285位初任教师，并为其提供教师教育服务，其中，针对数学、物理、化学等短缺科目，招收了864位预成为物理教师者，比2010年增加了30%，^[42]有效实现并且超过了教育部要求的教师教育数额。

2010年，卡梅伦执政后再次对中央教育行政机构予以整合，将负责中小学教育的“儿童、学校与家庭部”改组为“教育部”，强化了教育管理的领域及职能。同时，从名称来看，英国在1944年便设有教育部（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简称MoE），但相比而言，此时的教育部（DfE）发生了由“of”到“for”的变革，文字变革的深刻内涵是英国政府对教育的精准关注，当前的教育部突出强调专门为了教育事业发展而服务，而非就业等其他领域的行政部门。可见，彼时的教育部旨在为所有学生提供教育服务，使处于任何环境的学生都尽可能地获得公平的受教育机会。

此后，为推进教育部相关改革的有效实施，英国还设置多个相关机构与组织作为辅助部门。其中，在教师教育方面，英国专设负责初任教师培训事宜的教育标准局，负责为所有年龄段的学习者提供教育及技能培训，同时也为儿童及年轻人提供学校及教育机构的评估结果和社会关怀服务。根据2022年公布的最新战略重点，教育标准局将注重提高教师教育机构的督察标准、提出促进教师教育改革的建议、顺应社会时代需要、注重有经验教师的在职培训等方面。^[43]同时，教育标准局并非隶属于教育部，而是受枢密院管辖的独立机构，作为教师培训的主要管理单位，能够更加便捷且高效地促进英国教师改革及教师专业发展。

四、结语

教师是教育事业的灵魂，教师教育水平的优劣则直接影响师资质量，并且反应在教学环节与学生学业表现之中，故而教师教育改革直接关乎国家的整体教育质量。新世纪以来，英国将教师教育改革作为国家发展的重要举措，尤其是从2000年OECD开展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以来，英国学生的学业表现驱动了英国教师教育的深化改革。纵观21世纪以来英国的教师教育改革历程，一是教师教育改革最初通过拓宽教师教育途径以培养更多的师资，实现了量的积累；二是教师教育改革通过不断提升教师业务能力、改进教师资格标准，实现了质的提升；三是教师教育改革的着眼点从要求教师资质到强调教学效果与学生成就，实现了教育对象由教师到学生的转变。此外，英国在师范生选拔之时便要求择优，以培养优质师资，并且还从教师教育的管理部门、经费保障、职业发展等主要措施全方位、多渠道地推进教师职前与职后教育的全面提升。可见，当前教师教育改革的有效进行，离不开政府及相关教师教育管理部门的引领，同时要协调好“国家权威”与“市场中心”的关系，促进教师教育改革切实有效地实施。

作者： 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曲铁华；绥化学院特殊教育学院 王洪晶